张浚(1097—1164),字德远,汉族,汉州绵竹(今属四川)人,南宋宰相。西汉留侯、唐朝开元时期名相张九龄之弟张九皋之后。徽宗政和八年(1118)进士,调山南府士曹参军。高宗建炎、绍兴间,历枢密院编修官,侍御史,知枢密院事,川陕宣抚处置使,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为抗金派领袖。
张浚故居
张浚故居,是为张浚贬谪永州时宋绍兴七年(1137年)而建。现存建筑民间传说为明朝天启年间(1621—1628年)张浚后裔张皇后重建,时称文昌阁。后族人张勉重修,更名为“勉园”其为木质结构,硬山顶建筑。水井系张浚开凿,后人张勉学刻“紫岩仙井”于天启六年。
张浚故居位于湖南永州市零陵区文星街38号,故居里有永州市人民政府立的碑刻。在故居门前,张浚亲手开凿的“紫岩仙井”,至今仍然在供附近百姓取水饮用、浇灌。
少年时期
张浚四岁成孤儿,行直视端,不说诳言,熟人知为大器。入太学,中进士第。靖康初,为太常簿。李纲在金国第一次伐宋晚期和姚平仲合作,与种师道等人之间有争功之嫌。姚平仲劫完颜宗望之营寨而大败,作为主要支持者的李纲被张浚以专权之名弹劾。
汴京陷落后,张浚听说宋高宗在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驰赴应天府,除枢密院编修官,改虞部郎,擢殿中侍御史。金兵南侵,宋高宗往东南逃跑,后军统制韩世忠部下逼逐谏臣坠水死,张浚奏夺韩世忠观察使,上下始知有国法。迁侍御史。这时宋高宗在扬州,张浚进言:“中原天下之根本,愿下诏葺东京、关陕、襄邓以待巡幸。”咈宰相意,除集英殿修撰、知兴元府。未行,擢礼部侍郎,高宗召谕曰:“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朕将有为,正如欲一飞冲天而无羽翼,卿勉留辅朕。”除御营使司参赞军事。张浚预计金人必来攻,而南宋朝廷晏然自得,殊不防备,所以力劝宰相黄潜善、汪伯彦,但此二人皆笑张浚过分。
平定苗傅、刘正彦叛乱
建炎三年(1129年)春,金人南侵,宋高宗逃到钱塘,留朱胜非于吴门捍御,以张浚共同节制军马,不久朱胜非召还,张浚独留。时溃兵数万,所至剽掠,张浚招集甫定。这时苗傅、刘正彦叛
鏖战陕西
建炎四年(1130年),张浚认为中兴应当自关陕开始,考虑金人也许会先入陕取蜀,则东南不可保,所以请行为川、陕宣抚处置使。既抵兴元,金兵已取鄜延,金将娄宿孛堇引大兵渡渭水,攻永兴,宋将都按兵不动,不肯相援。张浚到任,即访问风俗,罢斥奸赃,以搜揽豪杰为先务,诸将惕息听命。
此时谍报金人将攻东南,张浚命诸将整军向敌。不久金人大攻江、淮,张浚即治军入卫支援。到达房州,知金人北归,又回师关陕。这时金兀术犹在淮西,张浚惧其继续骚扰东南,想牵制之,遂决策合五路之师攻打永兴,以调动金兵。果然金急调兀术、完颜娄室、完颜宗辅等等入援,大战于富平。泾原帅刘锜身率将士冲击敌阵,杀获颇众。但环庆经略使赵哲畏敌先逃,宋军挫败,张浚退驻兴州,斩赵哲。命吴玠聚残兵扼险于凤翔之和尚原、大散关,以断敌来路,张浚上书待罪,宋高宗手诏慰勉,没有追究。
张浚在关陕三年,训练新兵,以刘子羽为上宾,任赵开为都转运使,擢吴玠为大将守凤翔。刘子羽开善理财,而吴玠每战必胜。西北遗民,归附日众。所以虽然关陕丢失,但全蜀安全,且以形势牵制东南,江、淮亦赖以安。
绍兴元年(1131年),金将乌鲁攻和尚原,吴玠乘险击之,金人大败走。完颜兀术亲自出马,吴玠及其弟吴璘又大破之。这就是吴玠的大散关和尚原之战。张浚论功升检校少保、定国军节度使。
罢官风波
绍兴三年(1133年),张浚罢官有几个因素:
建炎四年(1130年)富平之役前,手下大将吴玠曾败于彭原,投诉另一大将曲端不整师。曲端又曾迫逐帅臣王庶而夺其印。富平之役大败,起因是赵哲临阵脱逃,但曲端和张浚也意见不合闹矛盾,加上曲端的心腹张忠彦等降金。张浚开始时重用曲端,终于废之,后来在重新启用和追究责任之间徘徊,最后还是将曲端下狱论死。有人弹劾张浚杀赵哲、曲端无辜,而重用刘子羽、吴玠是不对的,朝廷开始怀疑张浚。 建炎四年(1130年)初,辛炳知潭州,张浚在陕西抗金,以檄发兵,辛炳不派兵支援,张浚奏劾之。1133年,辛炳已经是御史中丞,同列弹劾张浚。 绍兴三年(1133年),宋高宗遣王似作张浚副手。这时金将撒离喝及刘豫军聚兵入攻,破金州。刘子羽为兴元帅,约吴玠同守三泉。金人至金牛,宋师掩击大胜之,斩馘及堕溪谷死者,以数千计。这时张浚听到王似来,就请求解除王似兵权,并说王似不胜任。宰相吕颐浩不悦,同时朱胜非也以旧怨攻击张浚,宋高宗诏浚赴见。 因此张浚被宋高宗罢免。
大战江淮
七年,以浚却敌功,制除特进。未几,加金紫光禄大夫。问安使何藓归报徽宗皇帝、甯德皇后相继崩殂,上号恸擗踊,哀不自胜。浚奏:“天子之孝,不与士庶同,必思所以奉宗庙社稷,今梓宫未返,天下涂炭,愿陛下挥涕而起,敛发而趋,一怒以安天下之民。”上乃命浚草诏告谕中外,辞甚哀切。浚又请命诸大将率三军发哀成服,中外感动。浚退上疏曰:“陛下思慕两宫,忧劳百姓。臣之至愚,获遭任用,臣每感慨自期,誓歼敌仇。十年之间,亲养阙然,爰及妻孥,莫之私顾,其意亦欲遂陛下孝养之心,拯生民于涂炭。昊天不吊,祸变忽生,使陛下抱无穷之痛,罪将谁执。念昔陕、蜀之行,陛下命臣曰:'我有大隙于北,刷此至耻,惟尔是属。'而臣终隳成功,使敌无惮,今日之祸,端自臣致,乞赐罢黜。”上诏浚起视事。浚再疏待罪,不许,乃请乘舆发平江,至建康。
浚总中外之政,几事丛委,以一身任之。每奏对,必言仇耻之大,反复再三,上未尝不改容流涕。时天子方厉精克己,戒饬宫庭内侍,无敢越度,事无巨细,必以咨浚,赐诸将诏,往往命浚草之。
刘光世在淮西,军无纪律,浚奏罢光世,以其兵属督府,命参谋兵部尚书吕祉往庐州节制。而枢密院以督府握兵为嫌,乞置武帅,乃以王德为都统制,即军中取郦琼副之。浚奏其不当,琼亦与德有宿怨,列状诉御史台,乃命张俊为宣抚使,杨沂中、刘锜为制置判官以抚之。未至,琼等举军叛,执吕祉以归刘豫。祉不行,詈琼等,碎齿折首而死。浚引咎求去位,高宗问可代者,且曰:“秦桧何如?”浚曰:“近与共事,方知其暗。”高宗曰:“然则用赵鼎。”桧由是憾浚。浚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先是,浚遣人持手榜入伪地间刘豫,及郦琼叛去,复遣间持蜡书遗琼,金人果疑豫,寻废之。台谏交诋,浚落职,以秘书少监分司西京,居永州。九年,以赦复官。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未几,除资政殿大学士、知福州兼福建安抚大使。
金遣使来,以诏谕为名,浚五上疏争之。十年,金败盟,复取河南。浚奏愿因权制变,则大勋可集,因大治海舟千艘,为直指山东之计。十一年,除检校少傅、崇信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免奉朝请。十二年,封和国公。
十六年,彗星出西方,浚将极论时事,恐贻母忧。母讶其瘠,问故,浚以实对。母诵其父对策之语曰:“臣甯言而死于斧钺,不能忍不言以负陛下。”浚意乃决。上疏谓:“当今事势,譬如养成大疽于头目心腹之间,不决不止。惟陛下谋之于心,谨察情伪,使在我有不可犯之势,庶几社稷安全;不然,后将噬脐。”事下三省,秦桧大怒,令台谏论浚,以特进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居连州。二十年,徙永州。浚去国几二十载,天下士无贤不肖,莫不倾心慕之。武夫健将,言浚者必咨嗟太息,至儿童妇女,亦知有张都督也。金人惮浚,每使至,必问浚安在,惟恐其复用。
当是时,秦桧怙宠固位,惧浚为正论以害己,令台臣有所弹劾,论必及浚,反谓浚为国贼,必欲杀之。以张柄知潭州,汪召锡使湖南,使图浚。张常先使江西,治张宗元狱,株连及浚,捕赵鼎子汾下大理,令自诬与浚谋大逆,会桧死乃免。
二十五年,复观文殿大学士、判洪州。浚时以母丧将归葬。念天下事二十年为桧所坏,边备荡驰;又闻金亮篡立,必将举兵,自以大臣,义同休戚,不敢以居丧为嫌,具奏论之。会星变求直言,浚谓金人数年间,势决求衅用兵,而国家溺于宴安,荡然无备,乃上疏极言。而大臣沈该、万俟禼、汤思退等见之,谓敌初无衅,笑浚为狂。台谏汤鹏举、凌哲论浚归蜀,恐摇动远方,诏复居永州。服除落职,以本官奉祠。
三十一年春,有旨自便。浚至潭,闻钦宗崩,号恸不食,上疏请早定守战之策。未几,亮兵大入,中外震动,复浚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
时金骑充斥,王权兵溃,刘锜退归镇江,遂改命浚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浚至岳阳,买舟冒风雪而行,遇东来者云:“敌兵方焚采石,烟炎涨天,慎无轻进。”浚曰:“吾赴君父之急,知直前求乘舆所在而已。”时长江无一舟敢行北岸者。浚乘小舟径进,过池阳,闻亮死,余众犹二万屯和州。李显忠兵在沙上,浚往犒之,一军见浚,以为从天而下。浚至建康,即牒通判刘子昂办行宫仪物,请乘舆亟临幸。
三十二年,车驾幸建康,浚迎拜道左,卫士见浚,无不以手加额。时浚起废复用,风采隐然,军民皆倚以为重。车驾将还临安,劳浚曰:“卿在此,朕无北顾忧矣。”兼节制建康、镇江府、江州、池州、江阴军军马。
金兵十万围海州,浚命镇江都统张子盖往救,大破之。浚招集忠义,及募淮楚壮勇,以陈敏为统制。且谓敌长于骑,我长于步,卫步莫如弩,卫弩莫如车,命敏专制弩治车。
孝宗即位,召浚入见,改容曰:“久闻公名,今朝廷所恃唯公。”赐坐降问,浚从容言:“人主之学,以心为本,一心合天,何事不济?所谓天者,天下之公理而已。必兢业自持,使清明在躬,
则赏罚举措,无有不当,人心自归,敌仇自服。”孝宗悚然曰:“当不忘公言。”除少傅、江淮东西路宣抚使,进封魏国公。翰林学士史浩议欲城瓜州、采石。浚谓不守两淮而守江干,是示敌以削弱,怠战守之气,不若先城泗州。及浩参知政事,浚所规画,浩必沮之。浚荐陈俊卿为宣抚判官,孝宗召俊卿及浚子栻赴行在。浚附奏请上临幸建康,以动中原之心,用师淮堧,进舟山东,以为吴璘声援。孝宗见俊卿等,问浚动静饮食颜貌,曰:“朕倚魏公如长城,不容浮言摇夺。”金人以十万众屯河南,声言规两淮,移文索海、泗、唐、邓、商州及岁币。浚言北敌诡诈,不当为之动,以大兵屯盱眙、濠、庐备之,卒以无事。
隆兴元年,除枢密使,都督建康、镇江府、江州、池州、江阴军军马。时金将蒲察徒穆及知泗州大周仁屯虹县,都统萧琦,屯灵壁,积粮修城,将为南攻计。浚欲及其未发攻之。会主管殿前司李显忠、建康都统邵宏渊亦献捣二邑之策,浚具以闻。上报可,召浚赴行在,命先图两城。乃遣显忠出濠州,趋灵壁;宏渊出泗州,趋虹县,而浚自往临之。显忠至灵壁,败萧琦;宏渊围虹县,降徒穆、周仁,乘胜进克宿州,中原震动。孝宗手书劳之曰:“近日边报,中外鼓舞,十年来无此克捷。”
浚以盛夏人疲,急召李显忠等还师。会金帅纥石烈志宁率兵至宿州,与显忠战。连日南军小不利,忽谍报敌兵大至,显忠夜引归。浚上疏待罪,有旨降授特进,更为江、淮宣抚使。
宿师之还,士大夫主和者皆议浚之非,孝宗复赐浚书曰:“今日边事倚卿为重,卿不可畏人言而怀犹豫。前日举事之初,朕与卿任之,今日亦须与卿终之。”浚乃以魏胜守海州,陈敏守泗州,戚方守濠州,郭振守六合。治高邮、巢县两城为大势,修滁州关山以扼敌冲,聚水军淮阴、马军寿春,大饬两淮守备。
孝宗复召栻奏事,浚附奏云:“自古有为之君,腹心之臣相与协谋同志,以成治功。今臣以孤踪,动辄掣肘,陛下将安用之。”因乞骸骨。孝宗览奏,谓栻曰:“朕待魏公有加,不为浮议所惑。”帝眷遇浚犹至,对近臣言,必曰魏公,未尝斥其名。每遣使来,必令视浚饮食多寡,肥瘠何如。寻诏复浚都督之号。
金帅仆散忠义贻书三省、枢密院,索四郡及岁币,不然,以农隙治兵。浚言:“金强则来,弱则止,不在和与不和。”时汤思退为右相。思退,秦桧党也,急于求和,遂遣卢仲贤持书报金。浚言仲贤小人多妄,不可委信。已而仲贤果以许四郡辱命。朝廷复以王之望为通问使,龙大渊副之,浚争不能得。未几,召浚入见,复力陈和议之失。孝宗为止誓书,留之望、大渊待命,而令通书官胡昉、杨由义往,谕金以四郡不可割;若金人必欲得四郡,当追还使人,罢和议。拜浚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都督如故;思退为左仆射。
胡昉等至宿,金人械系迫胁之,昉等不屈,更礼而归之。孝宗谕浚曰:“和议之不成,天也,自此事当归一矣。”二年,议进幸建康,诏之望等还。思退闻之大骇,阳为乞祠状,而阴与其党谋为陷浚计。
俄诏浚行视江、淮。时浚所招徕山东、淮北忠义之士,以实建康、镇江两军,凡万二千余人,万弩营所招淮南壮士及江西群盗又万余人,陈敏统之,以守泗州。凡要害之地,皆筑城堡;其可因水为险者,皆积水为匮;增置江、淮战舰,诸军弓矢器械悉备。时金人屯重兵于河南,为虚声胁和,有刻日决战之语。及闻浚来,亟彻兵归。淮北之来归者日不绝,山东豪杰,悉愿受节度。浚以萧琦契丹望族,沈勇有谋,欲令尽领契丹降众,且以檄谕契丹,约为应援,金人益惧。思退乃令王之望盛毁守备,以为不可恃;令尹穑论罢督府参议官冯方;又论浚费国不赀,奏留张深守泗不受赵廓之代为拒命。浚亦请解督府,诏从其请。左司谏陈良翰、侍御史周操言浚忠勤,人望所属,不当使去国。浚留平江,凡八章乞致仕,除少师、保信军节度、判福州。浚辞,改醴泉观使。朝廷遂决弃地求和之议。
浚既去,犹上疏论尹穑奸邪,必误国事,且劝上务学亲贤。或勉浚勿复以时事为言,浚曰:“君臣之羲,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吾荷两朝厚恩,久尸重任,今虽去国,犹日望上心感悟,苟有所见,安忍弗言。上如欲复用浚,浚当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病为辞。如若等言,是诚何心哉!”闻者耸然。行次余干,得疾,手书付二子曰:“吾尝相国,不能恢复中原,雪祖宗之耻,即死,不当葬我先人墓左,葬我衡山下足矣。”讣闻,孝宗震悼,辍视朝,赠太保,后加赠太师,谥忠献。
其他记载
《退朝录》:绍兴二十年,浚复上书言边事。高宗为汤丞相云:“张浚用兵,不独朕知之,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败,淮西之师,其效可见矣。今复用兵,极为生事。”
《挥麈录》:淮西军叛后,冯楫启上曰:“如张浚者,当再以戎机付之,庶收后效。”高宗正色曰:“朕至覆国,不用此人矣。”遂终高宗朝,不复再用。
后来孝宗复用张浚,德寿(德寿宫,高宗为上皇时所居)谓寿皇曰:“毋信张浚虚名,将来必误大计。他专把国家名器财物做人情耳。”后果有符离之败。
以上载《齐东野语》。
近人辑有《张魏公集》。事见《晦庵集》卷九五《少师保信军节度使魏国公致仕赠太保张公行状》、《诚斋集》卷一一六《张魏公传》,《宋史》卷三六一有传。今录诗十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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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评价
《宋史》
儒者之于国家,能养其正直之气,则足以正君心,一众志,攘凶逆,处忧患,盖无往而不自得焉。若张浚者,可谓善养其气者矣。观其初逃张邦昌之议,平苗、刘之乱,其才识固有非偷懦之所敢望。及其攘却京力敌,招降剧盗,能使将帅用命,所向如志。远人伺其用舍为进退,天下占其出处为安危,岂非卓然所谓人豪者欤!群言沸腾,屡奋屡踬,而辞气慨然。尝曰:“上如欲复用浚,当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病辞。”其言如是,则其爱君忧国之心,为何如哉!
宋高宗
“有才而能办事者固不少,若孜孜为国,无如浚”,并与张浚子张南轩说:“朕与卿父,义则君臣,情同骨肉”
宋孝宗
宋孝宗对张浚说:“久闻公名,今朝延所恃惟公”,“朕倚公如长城,不容浮言摇夺”。
真德秀
宋朝丞相、理学家真德秀面对张浚的指责,在:《题隐者苏翁事迹》称:
魏公孤忠如孔明,赤手能支天柱倾。
苏公高节如子陵,寸胶解使黄河清。
等是世间少不得,问津耦耕各其适。
后人未可轻雌黄,两翁之心秋月白。
朱熹
公自幼即有济时之志,在京城中,亲见二帝“北狩”,皇族系虏,生民涂炭,誓不与虏俱存。委质艰难之际,事有危疑,它人畏避退缩,公则慨然以身任之。不以死生动其心。南渡以来,士大夫往往唱为和说,其贤者则不过为保守江南之计。夷狄制命,率兽逼人,莫知其为大变。公独毅然以虏未灭为己责。必欲正人心,雪仇耻,复守宇,振遗黎,颠沛百罹,志逾金石。晚复际遇,主义益坚,虽天啬其功,使公困于谗慝之口,不得卒就其志,然而表著人心,扶持人纪,使天下之人,晓然复知,中国之所以异于夷狄,人类之所以异于禽兽者,而得其秉彝之正。则其功烈之盛,亦岂可胜言哉?!
朱熹作诗赞曰:忠贯日月,孝通神明,盛德源于生,奥学妙于心通。勋存王室,泽被生民,威镇四夷,名垂永世。
陈亮
南宋大儒,永康学派的领袖陈亮评价:重惟魏国先忠献以至公血诚对越天地,以崇勋茂德镇动华夷,为中兴社稷之宗臣,平生慕望。
赵鼎
与张浚并称南宋中兴贤相赵鼎的评价:浚有补天浴日之功,陛下有砺山带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无二。
周必大
南宋宰相周必大的评价:忠贯日月,孝通神明。勋在王室,恩在生民。忠震四夷,功垂万世,遗像巍峨,千古是企。
吴猎
南宋抗金名将吴猎论张浚:艰难以来,首倡大义,不以成败利钝异其心,精忠茂烈,贯日月、动天地,未有过于张浚也。孝宗皇帝规恢之志,一饭不忘。历考相臣,终始此念,足以上配孝宗在天之意,亦惟浚一人耳。
文天祥
民族英雄文天祥的评价:卓哉魏公,相国惟忠,名标青史,垂裕无穷。
杨万里
南宋中兴四大诗人政治家杨万里评价张浚为再世诸葛亮,并称赞:三圣无多学,千年仅一翁。 浚身兼文武全才,心传圣贤之绝学;出将入相,捐躯许国,忠义勋名,中兴第一。
岳珂
岳飞孙子岳珂称赞张浚“出入将相,垂四十年,忠义勋名,为中兴第一”,并作《张忠献时义诚力二帖》:
至诚动天,中贯三极。
堂堂南阳,继以魏国。
山岳鼎震,江河釜溢。
群生失宁,乃见人杰。
大义既信,人纪复植。
于晦冥中,揭以日月。
操固汉贼,敌祝宋祜。
万段之磔,吾耻未涤。
不共戴履,矧肯屈膝。
祁山屡却,淮陇迭出。
非不拙沮,之死靡易。
我观史册,二公与匹。
功虽不同,心则如一。
隆兴至今,耳目尚及。
遗墨之宝,已若尺璧。
造次皆忠,言犹未泐。
天维可绝,地轴可折。
公心之磨,此理则熄。
两朝开济,万古阖辟。
系此诗之,以媲庙柏。
王应麟
《三字经》作者南宋理学家王应麟说:“清议废,风俗坏,则有毁宗泽而誉张邦昌者,有贬张浚而褒秦桧者,观民风设教,尽贤德善俗,可不谨哉!”
今人总评
张浚是南宋初年一度“总中外之任”的显赫人物。人们对他一直是褒贬参半,褒者誉之为“王导”、“诸葛”,把他和岳飞并列,称他是“抗金英雄”。贬者谓其“无分毫之功,有邱山之过”,“一生无功可纪,而罪不胜书。”——总的来说,功大于过的民族英雄的评价应是公允的。
岳飞
在南宋各大名将中,张浚的战术作战能力一般,但颇有大帅知人善任之名。是主战派的领袖,与儿子张栻都是著名民族英雄。提拔过吴玠、刘锜、杨沂中和虞允文等名将,以及杨万里等文官。对其负面评价,主要是其主导的富平之战和隆兴北伐的大败。富平之战虽有急功近利之嫌,但几乎击败金军主力,后来看来,所差可能就是一个赵哲。隆兴北伐时,张浚已老将死,力不从心,其过错不在于具体工作,而在于没有把总帅的职位让给虞允文这些年轻一辈的人物。
浚幼有大志,及为熙河幕官,遍行边垒,览观山川形势,时时与旧戍守将握手饮酒,问祖宗以来守边旧法,及军陈方略之宜。故一旦起自疏远,当枢筦之任,悉能通知边事本末。在京城中,亲见二帝北行,皇族系虏,生民涂炭,誓不与敌俱存,故终身不主和议。每论定都大计,以为东南形势,莫如建康,人主居之,可以北望中原,常怀愤惕。至如钱塘,僻在一隅,易于安肆,不足以号召北方。与赵鼎共政,多所引擢,从臣朝列,皆一时之望,人号“小元祐”。所荐虞允文、汪应辰、王十朋、刘珙等为名臣;拔吴玠、吴璘于行间,谓韩世忠忠勇,可倚以大事,一见刘锜奇之,付以事任,卒皆为名将,有成功,一时称浚为知人。浚事母以孝称,学邃于《易》,有《易解》及《杂说》十卷,《书》、《诗》、《礼》、《春秋》、《中庸》亦各有解,文集十卷,奏议二十卷。子二人、栻、枃。栻自有传。
几件轶事
苗傅、刘正彦曾雇人刺杀张浚。张浚在秀州时,警备甚严,曾经夜里有客至前,出一纸怀中说:“此苗傅、刘正彦募贼公赏格也。”张浚问那你想怎么办?客曰:“仆河北人,粗读书,知逆顺,岂以身为贼用?特见为备不严,恐有后来者耳。”张浚下执这名仗义刺客的手,问其姓名,但不告而去。
相传张浚得罪了秦桧以后,被贬到零陵,随身只带了几箱子旧物。桧党诬告说那里面都是张浚和蜀地旧部往来策划谋反的书信,以为抄家缴来至少可以在其中发现一些不利于张浚的私物。宋高宗派人去抄来,在朝堂上打开却只看到一些书籍,虽然也有书信,但里面都是忧国爱君的话。此外就是破旧衣服,宋高宗大出意外,非常感动,说:没想到张浚竟然一贫如此。于是派使者追赶去送他三百两金。桧党又对外宣称说是去赐张浚死,指望张浚会有错误的反应,自杀或者反叛。消息传到零陵,张浚的左右哭之,张浚说:“我的罪过固然当死,如果象外面传的那样,死了来向国家谢罪也没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哭呢?”张浚又问使者是谁,说是殿帅杨存中(即杨沂中)的儿子。张浚说:“我不须死了,存中是我的故部。如果朝廷要赐我死,必然另派他人。”不久使者到了,宣读了皇帝的圣旨,张浚得三百两赏金。
《宋史•张浚传》:‘粘罕病笃,语诸将曰:“自吾入中国,未尝有敢撄吾锋者,独张枢密与我抗。我在,犹不能取蜀;我死,尔曹宜绝意,但务自保而已。”兀术怒曰:“是谓我不能邪!”粘罕死,竟入攻,果败。’但粘罕死于1136年,此时尚在。这段话不太可信,但也从一个角度应证了张浚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和崇高威望。
后世纪念
宋代
宋朝时,宋孝宗为张浚举行国葬,辍视朝两日,赠太保,后加赠太师,谥国家最高荣誉“忠献”。宋理宗时以张浚、赵鼎为宰相典范,并将张浚列为宋朝昭勋阁二十四人之一,图功臣神像于昭勋阁。宋理宗时期著名政治家,理学大师魏了翁为纪念张浚张栻,修建紫岩书院,赞曰:“张魏紫岩以精忠大义为中兴名相,其子宣公以问学为世儒宗,流风蔚如,实启来哲,无以致高山仰止之思,明德之志,乃为湖周广六十有五丈,架梁其上而屋之”。南宋淳熙年间在张浚、故乡四川绵竹始建进德堂,祭祀张浚。 南宋后期,宋王朝在汉中建“张浚祠”,纪念张浚这位伟大的民族英雄。
元代
元朝时,为了追念张浚这位勤政爱民的丞相,光禄大夫赵世延捐俸在张浚故乡四川绵竹修建书院,由于张浚自号紫岩先生,竣工后朝廷就下诏赐名为“紫岩书院”,延祜五年即1318年,元名相张养浩所作《敕赐成都紫岩书院记》有载。
明代
明朝时,明洪武二十一年二月甲寅,诏以历代名臣从祀帝王庙。礼官奏张浚与周公旦、召公?、太公望、张良、诸葛亮、房玄龄等三十六人,并将张浚的英雄事迹载入《永乐大典》国朝忠传。嘉靖三年(1524年),明世宗下诏修复张浚父子坟墓,敕建“张浚祠”,并下旨建"南轩书院",御书匾额,命其墓地为“官山”。将宁乡张浚、张栻父子祠墓及绵竹张浚父母墓两处纳入国家祀典;由首辅杨廷和撰写了重修张浚祠堂记。明英宗时,下旨免张浚后裔差役。
清代
清朝时,清顺治朝时,张浚等四十一位历代功臣从祀帝王庙。清乾隆十一年(1746),巡抚追捕锡绂于都司衙门旧房,恢复城南书院。嘉庆25年,巡抚左杏庄在妙高峰故地复建,并在峰上建“南轩夫子祠”,前为文星阁,道光御书“丽泽风长”匾额。清朝同治八年重建了张浚张南轩墓,并下诏书:“大小文武官员至此止步下车”参拜。清朝政府还优待张浚后人,免除张浚后人的一切差徭杂役。
现代
1983年,湖南省人民政府将张浚张栻墓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目前正在申报国家文化保护单位,还成立了张浚、张栻思想研究会。在张浚故乡四川绵竹紫岩书院原址上的绵竹中学建有张浚塑像和岳飞《送紫岩张先生北伐》诗,在张浚父母墓所在地的柏林公园建有张浚张栻纪念馆,永作纪念。